我想像後來你握著她的纖纖小手,
示範拿飛鏢的正確姿勢,
是不是和你曾經輕扳我的肩膀調整角度一樣,
在身體接觸的瞬間抖落一地電光火石?
我想像那組原本該是我的情人節禮物的飛鏢,
後來轉手又製造了另一波感動,
就像你的笑容、你的愛情、你的吻,
在改朝換代後分毫不差地全數移交。
我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想像有多麼荒誕不經,
因為我竟然一廂情願地使用了「後來」這種驕傲的字眼。
「妳說『後來』?是誰先來誰後來還不知道呢!」
我彷彿聽到後設文本中一個全知的神祕口白,
輕蔑譴責主角的盲目天真。
我時常想起你,
但已經很久不曾用這樣的想像方式。
都怪那夜我醺然闖入城市中的禁區,
倔強違反了人類趨吉避兇的天性。
我不是鎮日磨刀霍霍地數算該討回多少公道,
也早過了每晚顧影自傷的時期,
其實剛好相反,
套句姊妹常說的,「你看到我寫出來的時候就表示沒事了。」
我一度以為什麼都不講是維持尊嚴的最佳策略,
甚至烘托出受害者獨吞委屈的淒壯美感,
現在倒也無意嚷嚷陳年的痛覺,
只是越來越發現分享本身不乏樂趣。
我如果在天亮時刪去這些文字,
那表示叨叨絮語純屬深夜的酒後濫情,
如果過了十二小時它還被看見,
或許是基於文學上的意義,
或許意謂一個解密時代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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