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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才隔兩個月又要答應再騎一趟雙日雙北?
不瞞你說,一路上我也頻頻在問自己。

除了有約就赴的愛湊熱鬧個性外,
反正我確定沒可能碰到比上次更夭壽的遭遇,
而心裡也的確渴望在不那麼惡劣的環境因素之下,
重溫這一段美好的路線。

但如今我終於知道,事情永遠有變得更壞的空間。

第二次挑戰雙日雙北,
和前一回一樣,起初很順利,
天氣出乎意料地好得不像話,我竟然能單穿小背心騎車,
讓人完全無法相信時序早進入十二月中。
帶著乾爽晴朗的心情,
此行似乎已經成功了一半。

不幸率先出狀況的是我的身體。
我自認休息三個禮拜後應該沒啥大礙的右腳膝蓋外側,決定來個絕地大反攻,
出發沒多久就陣陣抽動,
並且如我所憂心的,越騎越痛、越騎越痛。
偏偏我跟人騎車就會莫名生起一股愛面子、不服輸的任性,
都上路了哪有掃興喊卡的道理,
於是噴了肌樂、貼了撒隆巴斯,裝著沒事繼續苦撐,
不但上坡時速慢到只剩四、五公里,
更因為右腳不敢太使力而牽累了左腳大腿和膝蓋也疲勞痠軟。
疼痛難耐加上時間壓力,
我失去吵鬧作樂的本能,騎得異常沉靜肅穆。

效率差果然大大耽誤行程,到明池已是傍晚五點,
接下來整整二十公里路,包括十來公里的陡峭下坡,
全在天黑、大雨、濃霧、路濕滑中盲目摸索,
即使排成一列相互照應,但區區兩公尺距離的前車後燈都超出視線範圍,
四人中唯一騎公路車的我簡直嚇得心跳停止。
兩個月前面臨坍方、路面刨除、遍地凹凸、大小鵝卵石的考驗,
至少眼睛看得見,
這次的茫茫危機,卻到了連經過轎車也停下來詢問需不需要幫忙的程度。
千驚萬險離開北橫,後來重演的河床off road和沒路燈摸黑疾行,
反倒成為恐怖指數不高的輕鬆關卡。

最後我們在八點半抵達羅東,
破了我以為將會高懸許久的七點半紀錄,
我和小白就像剛從泥裡給撈出來一樣,渾身慘灰、斑斑點點。
有多心力交瘁?
如果我說我沒喝半口啤酒就上床睡覺了,
大家應該立刻能夠明白吧!

隔天的北宜回程如何是好?
都死命拼搏了北橫,不圓滿騎完雙北實在令人心有不甘,
所以我晚上早上囫圇吞了共四顆普拿疼,
幻想可以減緩疼痛,照計畫進行。
顯然這種期待是太天真了,
中午發現膝蓋絲毫沒有要放我一馬的意思,
為免再度拖垮團體行動,
我終究宣告放棄,一拐一拐地與隊友兵分兩路、各奔前程。

感謝小周專業的拆車功夫,
俐落把小白支解成三大包垃圾袋的殘肢,
人車一起搭乘葛瑪蘭客運踏上歸途,
我憑弔著失敗的雙北,
小白則體驗了未曾嘗試的新鮮交通工具。

錯估傷勢,
不能怪北橫跟我不對盤。
這下我得乖乖看醫生去,
同時在年底花東三日遊前暫時封車休兵,
給惱怒的膝蓋一個交代。

當然,
甜的回憶、苦的回憶,都是值得的回憶。
宛若魔鬼吐氣的邪惡雨霧,
再怎麼樣也模糊不了台七線上沉默鋪開的一片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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